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火车的走廊昏暗且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头,而这个小男孩一路上也是默不作声,小手一直握着我的。
他就不尿急吗,为什么一定要最前面的厕所呢,我看着他另一只手也一直抱着那个小木盒,我良心发现一般开口:“要不要姐姐帮你拿着木盒啊?一直抱着很累吧。”
小男孩瞬间止步,小手也松开了我的手,改为双手抱住,他一边后退,一边嘴里喃喃着:“不可以,谁也不能带走我的小白。”
耳畔似有一阵风声,刚意识到不对,突然一堵墙从身侧的墙面上长出,我被冲击着撞倒在地,当我缓过来回身一看,身后平白出现了一堵墙,刚好隔开了我和那个小男孩,后路全被阻断了。
我在做梦吗,这墙是哪里来的啊,我站起身摸上墙壁,确实是墙面的触感,这和走廊上的墙面是一样的铝材板,简直不可思议,这就好像是从车厢走廊墙面上长出来的一样。
“喵呜”口袋里的沫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肩上,舔舐着我脸上刚刚划出的伤口,我颤抖着手摸上沫沫:“这是真的,沫沫,末世原来早就已经来了。”
这些匪夷所思的现象,都是在末世才会出现,那些变异的怪物有各种奇异的能力,它们用这些能力杀戮来捕获食物,因此人类才会创立研究组,就是为了也能和这些怪物一样获得这些能力。
上一世自己一辈子平庸,到死都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人,根本无法接触到这些,也根本不了解这项研究的进展如何,只有死前才接触到了那一管激发药剂,但是最后也不出所料的根本没有激发出我的异能。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得不面对现实了,这个车厢里有变异怪物,这个末世根本没有什么缓冲期,我早已身处末世。
我得逃出去,我看向走廊外侧的车窗,想打开发现都被死死锁住了,我开始胡乱的找各种桌椅利器去敲打,结果车窗没有一丝裂纹,一个个车窗都试过去,都是一样跟钢铁一般。
我无力的蹲下身子抱头,前世被撕咬的记忆不断侵蚀着我,那股撕裂啃咬的痛苦让我崩溃害怕,这个车厢里有怪物,我会被撕裂、吃掉。
一开始我就不该乱跑的,好好呆在那个三十层小房,度过自己所剩无几的岁月不好吗,我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还在寻找着生的希望呢?
我现在才慢慢意识到,我一直都想活下去。
沫沫的小舌头舔上了我的脸,刺刺的,痒痒的,我想去挠,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沫沫不断的蹭着我的脸,痒痒的,却也暖暖的。
可能是我太困了,而且好累,在沫沫的舔舐下我就不知不觉靠着墙壁睡去。
在梦里,我看到了我的上辈子,碌碌无为的一生,末世前唯唯诺诺,末世后任人欺压,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直到有一天,一只小黑猫伤痕累累的出现在我任职的田地里。
我好像在看放映片,我看着女孩和小黑猫的互动,小黑猫啥都吃,土豆、胡萝卜还是青菜,只要是女孩地里种的它都吃,他们还会一起睡在田地里,女孩劳作的时候猫咪喜欢跟在女孩脚边,女孩休息的时候,猫咪喜欢爬上女孩的肩头。
随着它每天的增长,胃口变得越来越大,等女孩子察觉过来的时候,小黑猫已经有一只成年大型犬这么大了,而长到这么大,仅仅用了一个月。
田地再也无法为黑猫藏身,而女孩也即将面临这个月无法上交足够粮食的惩罚,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月末那天基地遭遇兽潮,都是变异的动物。
那一段记忆是混乱的,以至于这个放映片开始发生错乱,画面时不时出现黑白条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点片段,女孩没有跟基地居民一样四处逃窜,她趁乱带着小猫来到基地后门,第一次对黑猫大声怒吼着:“走啊!快走啊!”
黑猫被驱赶着逃离,看着黑猫逐渐消失的身影,女孩终于撑不住跪下哭泣,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告示纸。
那张纸上写着什么呢?正当我好奇那张纸上的内容,画面突然清晰了,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我的视线变得好低,周围的景物快速划过,我好像是在奔跑,渐渐的,我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身影,那人边跑边回过头,声音软糯可爱:“快来追我啊,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