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说连番失败让玉辞心亦感无奈,她独自一人走在湘月居的路上,心绪越渐沉重,沉重的是无法得到人民的认同,沉重的是背上的重担越来越是沉重,现在身上所担负非是个人。
而是整个杀戮碎岛的未来,虽然她知晓现下看见一切,皆是虚幻非实的记忆幻境,是自己过往的记忆而已,但不知为何亦感此次心情特别沉重,也许是经由上次那件事后。
亦让她感慨到人是何等淼小,真正单凭坚强的决心,便能排除一切难关了吗?现下所面对非是嗜血暴民,而是重大改革,可谓是千年以来头一遭吧。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湘月居是生前王妹跟王后,最喜欢待的地方,更是那没无缘的王妹的居住寝室,她走到两座高坟前,手里捧着两束百合花,分别将两束百合花,置放到坟前,接着焚香祭拜,她一身白衣红袖,两手交叉端拿着焚香,望着冷碑上的名字“禳命女、湘灵吾王妹”内心不由得感到悲働。
“王妹,自你出事以来至今,姊姊都没来到此地参拜你,望你能原谅姊姊,姊姊一直知晓当初你为何坚持要以死换生,誓死求全,是你因为相信姊姊有能力,再带领碎岛众人迎向更好的未来,为了不让你为姊姊白白牺牲,姊姊定不会让你失望矣,小妹阿...”
“...你我姊妹情份虽然这辈子很短,可是姊姊实在由心很欢喜,有你这样乖巧的小妹陪伴在姊姊身边对姊姊来说亦是足够矣,就算你身形俱灭早已不在了,可是你那伟大精神与姊姊永远亦同在,望来世有缘,咱们在一起做一对无忧无虑的姊妹...吾妹阿...”
望着冷碑上的名字,伸手轻抚,心不由得悲从中来,随即一滴泪由眼眶泛出随即脸颊滑落,滴落冷碑,心中满是悔恨,不舍,愧疚,她这样问自己,为何当时被斩首的人不是她,而是她那疼惜的小妹,为何!为何呢?指尖抚着冷碑诉说内心撕痛 “阿....小妹阿....”
接着过往一幕彷佛呈现于面前。
「翠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百合花,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望你安息。」
「王妹,你为王后移居在此,守护一份不可能再回来的梦,人世感情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王兄,你有心事.....?」
「吾即将赴一场战约!」
「是剑之初吗一定要赴战吗?」
「若是此战不赴,则吾王权不复,杀戮碎岛更可能,因此分崩离析。」
「若剑之初真是先王之子,这般相杀,定非父王乐见,虽然咱们与父王关系,只是同出一树
,算不上血缘关系,但在俗的认定上,剑之初也算是,我们兄长了,长老团逼你杀他,这实在....」
「很多事情,早已被命运,一步一步推前,即使吾要诛杀的对象,让吾有百般下不了手的理由,为了杀戮碎岛未来,吾亦不得不战。」
「我曾在一个人身上,看见与你此时相同压抑,王兄,或许我对国家大事,不甚孰稔,但...
如果你肯我愿意作你,倾吐心事的对象。」
「唉...我曾在迷蒙间看见一个人,为情豁生拚死不顾一切,但一瞬间,在吾眼前的只有杀戮碎岛的未来,这!如虫啮般的感觉是什么!?」
「王兄,你肩头的杀戮碎岛,很重吧...」
「他受了重伤,怎能再战,吾不杀他!只杀他打败,这样可以吗?封了杀戮碎岛通道,永世
不再见面,可以吗?这样可以吗?」
「自小我就感觉王兄,有了一股莫名的距离感,明明刻意疏远我,但我又能时时刻刻,感受到王兄对我的照顾,你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有太多秘密,王兄...我在这个世上只剩下你了,不管如何,请为我保重自己....好吗....?」
「王妹!也许你感觉你的人生处处缺憾...」
「但要记得在暗处总有一双眼,莫名欣羡你的人生!」
「王兄....」
此时正当她沉溺于悲伤中时,湘月居外围,两道身影两侧而立,一人着身索甲紫戴着战冠,另外一人着身索甲红戴着战冠,两人腰间各自系着圆鳞刃,而他们则是祭天双姬,以前只能隐藏于幕后,暗地里保护她们的王,现在不同的是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面前。
并且阶级是将军,这一切皆归功于王,因为有王才有她们,否则这辈子大概只会沦为暗杀者吧,现在想想缘份挺奇妙的,明明双方就有不共载天仇恨,衡岛会毁灭只因树灵王气部份被玉珠树吸收,结果带来却是毁国灭岛的惨剧,实在很讽刺。
「王...看起来心情很沉重,是因为屡次演说失败吗?还是...」
发议立身在湘月居外,远视着那孤寂背影,略有一丝不舍,眼神藏匿着一丝悲伤,而一旁的当生则是手搭上她的肩上,用安抚的眼神望着她,因为她明白此刻王的感受,因此身旁就是她的亲人,世上唯一亲人,于是她只是望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