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空，季成从来没睡的这么死过。

或许是昨晚主动付出了一些能量，他很疲倦。

哪怕现在被电话吵醒，季成依旧有一种强烈的饥饿感，虽然昨晚他已经吃了很多东西。

“喂？”季成本能地说道。

那头传来史蒂夫.怀特的声音，“老板，有位叫做乔舒亚.博格的先生说和你约好了上午十点在公司碰面，他在这边等了很长时间了，请问你还来公司吗？”

季成愣了一下，“现在几点了？”

史蒂夫.怀特道：“十一点三十。”

我去！

一觉睡了十一个小时多？

季成从来没在这个时空睡这么长时间过，但偏偏还是觉得有些疲倦，迫切想吃东西，他想了想，“给我和乔舒亚.博格安排个餐厅，就说我邀请他共进午餐，吃完后再谈。”

“好的。”史蒂夫.怀特答应了。

季成起来梳洗了一下。

刚熟悉完史蒂夫.怀特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餐厅地址。

季成穿上外套下楼开车。

餐厅距离酒店并不远，他很快开车到了，同时，也见到了乔舒亚.博格本人。

这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白人男子，个子很高，估计有一米九五九六样子，他戴着厚厚的无框眼镜，胡子也没怎么修，身上穿着一件当季的暗红色条纹正装，坐着的时候依旧扣着外套的扣子，但衣衫的褶皱暗示这既非他的日常着装也非所好。

季成站在餐桌的旁边问，“乔舒亚.博格？”

乔舒亚.博格连忙站起身来，伸出苍劲有力的右手，“季先生你好，我是乔舒亚.博格。”

季成和他握了握手，抱歉道：“昨晚有些劳累，今天上午没能爬起来，让你在公司久侯了。”

“正好我能混顿午餐吃。”乔舒亚.博格开玩笑道。

季成被他逗乐了，在坐下来的同时也邀请对方一起坐了下来。

坐下后季成一边点餐一边说道：“听说你之前在默沙东工作，三十五岁时就已经是默沙东基础化学部门的高级主管，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化学家还在实验台前亲自合成分子，而你已经拥有了十七项专利，被认为是以后能执掌默沙东这个医药巨头企业的有力人选，为什么突然辞职出来自主创业呢？”

乔舒亚.博格异常认真地看来，“我想改变整个医药行业，默沙东虽然是医药巨头，但无法让我实现这个梦想。”

季成没想到他的野望那么庞大，虽然他知道很多生物技术公司为了寻求到华尔街的投资，往往会精心编造夸张的故事，但乔舒亚.博格刚才没有说一句和故事有关的事情，只是阐述着内心的宏图伟愿。

“我知道你们漂亮国人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业务，但如果你愿意，我很想现在就听听你公司研发的项目。”季成说道。

“我简单地说一下吧。”乔舒亚.博格道：“目前福泰制药的第一个项目是改善尚在实验中的免疫抑制剂FK-506，FK-506在一些动物实验中表现出很强的毒性，但还是有希望成为用于器官移植和治疗自身免疫病的重要药物。”

说到这里，乔舒亚博格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我们会重新设计这个分子，消除它的不良反应！”

季成对医药研发不懂，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说道：“仔细和我说说。”

乔舒亚闻言颇为惊讶地看向季成，因为华尔街那群投资者往往听到他说这句话就已经表现的不耐烦，但季成居然愿意深入了解，这种情况是他寻求了上百次投资从来没碰到过的。

他知道季成是真的感兴趣，心情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开始详细地介绍道：“福泰制药不打算走提取天然产物然后小修小改它们分子结构的老路，而是要像设计一栋大楼或一台电脑一样，逐个原子地设计药物……”

“慢着。”季成打断道：“要是按照你这么说，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制药界这个仅次于烟草过去四十年间漂亮国第二暴利的行业将面临巨变，金钱之河也将改道，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他心中有答桉，以后的福泰制药确实做到了乔舒亚.博格刚才所说的豪言壮语，但他还是想亲耳听见。

乔舒亚.博格面露疯狂地说道：“是的，我相信在未来三十年里，制药界将会更细致、更理性，领导变革者将成为英雄，而我的福泰制药，或者福泰制药那样的公司，会成为默沙东一样的行业典范，不仅在医学科学领域让人顶礼膜拜，也会成为全世界最受敬仰的企业！”

要是一般的投资者肯定会对他嗤之以鼻。

但季成知道后来福泰制药有多了不起，非常肯定道：“我也相信，你继续说下去。”

乔舒亚.博格这才缓缓把他公司的项目仔仔细细说了遍。

里面涉及到很多医药和生物方面的专业知识，季成听不懂的地方还会停下来仔细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