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心端着盘子过来的时候,路筝很自觉地卫予尘那边挤了挤,那家伙也很自然地挪了挪位置。
“谢谢。”赵欣心坐下。
重新回到学校后,她也从孟云樱和其他同学口中知道了路筝和卫予尘的关系。
对面方明边吃边和卫予尘聊最近的体育赛事,路筝一脸花痴样地盯着卫予尘看。人家正在滔滔不绝地和方明讨论着。
赵欣心见状,胳膊肘轻轻怼了一下路筝,一脸坏笑说:“从前只听说童养媳,还是头一次看见童养夫的。”
路筝一脸惊恐看着赵欣心,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别瞎说!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啊?”赵欣心故意逗她,“说出来我听听。”
孟云樱也跟着起哄:“对啊鹿鹿,什么关系啊?”
路筝被两好姐妹刁难,一时间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用词去形容自己和卫予尘的关系。
无奈之下,只好饭桌底下,一脚揣向卫予尘。
对面的人毫无防备地被惊了一下,瞬间吃痛了一声,然后盯着路筝。
在路筝一番挤眉弄眼的暗示下,终于明白了过来。“哎呀,我肚子痛……”
鬼精灵的路筝立马上道,起身看着卫予尘,一脸担忧:“我送你去医务室看看吧。”说着,身子挪向卫予尘,然后扶着人起身。
“不是鹿鹿,”孟云樱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这就走啊?饭还没吃完呢?”
“你帮我带回宿舍去。”路筝交代孟云樱。
卫予尘也不忘提醒方明:“帮我打包带教室。”
然后在几人注视下,路筝扶着卫予尘快步离开。
出了食堂大门后,两人就立马分开。
两个漫步在梧桐道上。
参天的大树,遮挡了不少阳光,之前那些金黄色的叶子,也在冬日冷风的肆虐下,被清扫干净。
“说吧,刚才怎么了?”卫予尘倒着走,目光盯着眼前的路筝。
少女心怀杂事,自然不敢直视他。垂眸看着少年的脚尖,慢悠悠说:“刚才赵欣心问我……”
“问你什么?”
“就、就我咱俩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说的?”
“我……我没回答她。”
“下次再有人问,你可以直接说我们是同桌,”卫予尘转身,走在路筝的侧面,抬头望着头顶那干秃秃的梧桐枝,“或者……朋友。”
路筝忽然抬眸,望着他那双认真的眼眸,不确定地问了一遍:“朋友吗?”
卫予尘听她语气不对劲儿,倏然一笑:“怎么,难不成你希望我们是母女关系?”
路筝原本那颗忐忑的心一下被他这句话惹毛了:“滚!”
少女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哼了一声就疾步超前去。
重新挑选座位的前一天晚上,卫予尘特意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新衣服。
晚上临睡前,他看着床头柜上路筝送给他的礼物。
灰暗的灯光融合了夜晚的宁静,让卫予尘学习了一天的身心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放松。他伸手拿起那块滴胶。
底座连接的机关已经被他卸了,现在就只是一块普通的滴胶包裹着的踩着滑板的小人。
他动手捏了捏,滴胶外围还是有些松软的。只有中间那被包裹的竹刻小人是结实的。
路筝会竹刻,卫予尘听她讲过。
只是从未见过她竹刻时的样子。
而且眼前这小人的样式,跟他从前参加滑板比赛获得冠军时那张一模一样。卫予尘记得,前不久好像班里有人把那张照片传到群里了。
他忽然间又想起那次在食堂的时候,路筝把孟云樱手机反扣在桌上的样子,再联想后来路筝晚自习画的那张画。
他像个傻子一样,双手抱着小小的礼物平躺在床上。
床头柜上的闹钟,那秒针还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卫予尘将小人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喃喃道:“爸,妈,我在路家挺好的。”
“叔叔阿姨在物质上从来不会亏待我,叔叔虽然忙,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礼物,阿姨做的饭菜很好吃,比学校食堂的还好吃。就是她的审美好像不太靠向我,一屋子的粉色,搞得我像是个小公主一样。”
“还有路……鹿鹿。你们一定不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在我们家住了三年的小鹿斑比。也是你们要我好好保护的妹妹。”
“不过比起小时候,她变得聪明了很多,但依旧可爱。”
“虽然偶尔和我顶嘴,但也会在学校里维护我,不枉我小时候一直护着她。”
他想起小时候,路筝因为那次走丢,被他和爸爸遇到以后,两人就开始熟络起来。
后来又知道,她跟自己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