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同桌孟云樱讲解刚才孙励讲过的试题,神情认真又温和,不时地还会笑笑,拿起自己的草稿纸,用笔指着上面的公式慢慢讲。
他想起自己之前也会跟路筝一起讨论试卷,一起背诵单词和古诗词的那些画面。
只是如今,围绕在路筝身边的人,不止他一个而已。
尤金升跟孙励讲了几句话后,孙励就主动让出讲台的位置给他。
他上台讲了几句话,然后让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的赵欣心进来。
“座位是之前按照考试成绩排好的,暂时没法调,我让其他学生帮你搬个课桌进来,你先坐在卫予尘旁边。等这次月考结束,大家一起换。”尤金升看着教室最后一排的地方,只有卫予尘那里,还有一个可以放课桌的地方。
尤金升视线落在卫予尘旁边的时候,一向冷静的人,瞬间不淡定了。
他当即站起来,指着教室第一排的方明说:“老师,我看赵同学坐这么靠后的位置,怕是行动什么的也不方便,不如坐体委那里吧。第一排离门口近,接水上洗手间什么的,也很方便。”
这话一出,全班齐刷刷看向他。
自然,也包括路筝。
“这家伙在胡言乱语说什么呢?”路筝回头凝眉,神色有些庄重。当着尤金升和孙老师的面,这么说话的人,全班至今为止,也就这位猛士一人。
坐在第一排的方明也忍不住砸了声:“操!这货竟然拉我下水!”
“闭嘴!”旁边张宇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方明依旧小声嘀咕:“人家那是为兄弟两肋插刀,这货倒好,为自己插兄弟两刀。我上辈子欠他吗?”
方张宇回了一句:“你不欠他,你欠路筝。”
方明初中时也是路筝的同桌之一,那时候比较内向,被人欺负的时候,是路筝结的围。
方明耸耸肩,回头瞪了一眼卫予尘,手指指了指他,给人点了个赞。然后大义凛然般起身,说:“老师,我也觉得卫予尘说得对。”
众人目光又从卫予尘身上转移到他身上。
两位老师也一同注视着方明。
他说:“赵欣心还带着拐杖,坐最后面的,来回过道确实不太方便。况且咱们教室后门,基本都是夏天才开放的。对赵欣心来说,确实行动不便。本着人道主义原则,我这个体委就做一次好人,我的宝座让给她了。”
说罢,就开始收拾东西。
身旁张宇也麻溜地一起帮他。
临走时,方明对张宇:“老子终于摆脱你了。”
张宇在他转生的时候,冷不丁说了一句:“卫予尘那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非每次考完试,他俩家长要求两人必须坐在一起,这两人怕是早就不想做一起。
方明是要考体校的,文化课成绩差,而他妈又不放心其他人,所以这任务只能让身为学霸的表哥张宇帮他补。
而当前排张宇帮赵欣心整理书籍的时候,教室后方已经搬来桌椅的方明,差点跟卫予尘打起来。
“我说你至于吗?人家课桌都是并排挨在一起的,咱俩这硬生生隔了一道银河是咋回事?”方明一脸幽怨地盯着卫予尘。
而卫予尘也只是淡淡说:“我有洁癖。”
“这跟咱俩课桌挨一起有关系吗?”方明属实不理解这人狗屁洁癖一说,就是觉得这货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有吧。”卫予尘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一瞬间,刚好瞥见路筝望过来的视线。
方明一边收拾桌上的书籍,一边埋汰他,因为卫予尘一只脚死死地抵住方明的课桌腿,不让他的课桌靠近。
“哥们儿,你自己低头看看,不觉得过分吗?”方明不依不饶,“王母娘娘金钗划出一条银河,也不忘每年七夕给牛郎和织女一次会面的机会,你这是比王母娘娘还狠心啊!”
卫予尘看着路筝,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话是问方明的:“你是女的吗?”
“废话,肯定不是啊。”方明差点被气死。
“你是牛郎吗?”
“你咋不问我是不是那头牛?”
“你不配。”
方明:“我……”
他伸手指着卫予尘,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想起张宇在他搬过来之前说的那句话,瞬间有种醍醐灌顶的觉悟。
午自习下课的时候,路筝本来打算找卫予尘聊聊的,可是赵欣心却来找她。
于是,她的课间十分钟,变成了听赵欣心故事会。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家里都快憋死了!”
路筝:“不急,你慢慢说。”
……
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机会找卫予尘好好聊一聊。
不是被孟云樱缠着,就是听赵欣心的故事会。
这种左拥右抱的“友谊”,让路筝的课间生活,过得非常丰富又紧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