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他的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即便如此,他坐在地上,指着云初的背影,吚吚呜呜的叫骂不休。
即将进门的时候,云初回头看了王名远一眼,就是这一眼,就让王名远立刻闭上了嘴巴,浑身寒透不说,心头勐地升起一股子强烈的危机感,就像是被一头勐虎盯住了。
云初走进了佛国,法华大师,钟馗,梁英,肖玉华以及少林寺的和尚们也纷纷走进佛国,随着佛国大门咣当一声关闭,王名远坐在地上,一颗颗捡起自己脱落的牙齿,装进腰包之后,就在东倒西歪的随扈们的帮助下,爬上一匹马,然后就像龟兹方向狂奔。
云初回来的时候,老猴子没有靠前,他就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
等云初的身影消失在佛国,他就瞅着远去的王名远,所有所思。
云初见过塞来玛,还送给了她一袋子宝石之后,塞来玛就放过云初,带着她忠实的狗腿子阿凡提继续坐在太阳下边纺羊毛线,聊天,商量塞人的发展方向。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生活方式。
“从这一次横扫西域的横征暴敛看来,皇后对于西域并不是很重视,仅仅把西域当成了一个敛财地。
或者说,在皇后心中,她同样不喜欢开疆拓土这种事情,她心中真正的域民仅仅存在于玉门关之内。”
回到房间,云初一边洗漱,一边听温柔接下来的局面分析。
云初来西域打通与大食国的商道之后,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所有目的,接下来,只要大食国的商队进入西域,云初就准备与这一支超级商队一起回到长安。
温柔毫无疑问是一个极有前瞻性目光的人,在回到长安之前,他的工作重心已经开始向长安内政倾斜。
他可不想跟裴行俭,薛仁贵一样,一头雾水的冲进长安新的政治形态中去。
长孙氏的覆亡,对大唐的政治生态来说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的,旧的勋贵们正在慢慢的退出大唐的政治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朝堂。
皇后武媚这些年一直在怀孕,生子,如今,不再怀孕生子了,就迅速表现出来了极为强烈的进取意愿。
“我很不明白,皇帝如今春秋鼎盛不说,在我大唐更是一言九鼎般的存在,你们说,皇帝为何愿意分散自己的权力,这非常的令人疑惑。
昔日那个定西域,灭东方三国的英明果敢的皇帝去了那里?”
钟馗明显对目前的皇帝心有不满,就算以前皇帝因为他长得丑故意羞辱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对皇帝表示出如此大失望之意。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就是最大的问题,皇帝原本就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前些年因为记着太宗皇帝的嘱托,还能勤勉任事。
这些年,我大唐基本上荡平了所有外患,放眼宇内再无敌手,自然就会松懈下来。”
温柔说的这些话,明显就是出自他温氏老祖。
对于李治有如今这样的变化,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史书上说这个时候,正是李治风疾,眩晕发作的时候,被武媚趁机而入。
对这一点,云初有不同的看法,他的看法与温氏老祖的认知趋于相同。
不得不说,李治是太宗皇帝选出来的最好的一个继承人,毕竟,他一直记着太宗皇帝的教诲。
等完成了太宗皇帝的临终嘱托之后,他就失去了前进的目标,逐步松懈下来了。
有他这种毛病的人并非皇帝一人,甚至可以说是大唐朝堂上的普遍风向。
薛仁贵,裴行俭同样如此。
一个失去前进目标的王朝,不管之前触及到的巅峰有多高,从失去目标的那一刻,将会毫无意外的开始走下坡路。
治国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算大事,这都不算什么大事,有我们这些人在,就算大唐开始纷乱那又如何?
我等降生于大唐,不干点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倾倒的事情,岂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温柔怔怔的瞅着云初,牙痛般的吸着凉气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这些过人的底气都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