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博他欠了好多钱,他需要钱,他说卖你的照片能赚钱,我就一时脑热,对不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掉了一颗,虞伽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但没有丝毫心疼,取而代之的只剩心寒。
“这就能成为你伤害我的理由?”她冷静地说。
眼泪又掉了一颗,艾娜手心覆上她手背的同时继而重复着那一句毫无意义的道歉话,而周围的人终于因为她们这边的动静扭过头来吃瓜,那时,虞伽却将手背轻轻地抽回:“对不起是留给真心想悔过的人,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没要。”
……
由于一天没进过食的缘故,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候胃部烧得难受,没胃口,但又不想跟自己过不去,于是打了辆TAXI去学校附近的汤包店点了份生煎和油豆腐粉丝汤。
筷子没动两下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放下筷子,付完钱之后飞快跑到路边吐得昏天暗地。
九点多的时候,终于因为无法忍受的胃痉挛而打了辆车上医院挂急诊,经过一系列检查后,断定是肠胃炎,医生给她开了单子和药,半小时后,人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吊药水瓶。
医院的人是多,都这个点了,四周依然嘈杂,有小孩也有年长的老人,每人手背上都扎着针,吊瓶里的葡萄水正透过滴管徐徐往下坠,白天的那些不爽开始慢慢发酵,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有了股深深的疲惫感,胸口堵得慌,嗓子眼也燥得很,然后,眼角湿了一块,抽一记鼻子,开始在手机里翻查这两个月的星座运势。
太背了。
看着看着,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脑子里突然就浮现起一个月前放下的狠话,那些责怪和误会的话在脑子里排山倒海般翻涌,然后,越来越强烈的自责感开始蔓延。
那时,吊瓶里的葡萄水才输到一半,她却不管不顾,拔了针管冲出医院。
当下的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她要去找姜则厌。
城市被冷空气侵袭,呵气间皆是缭绕的雾气,虞伽在路边招手拦了辆TAXI,上车,手指扶着额别过头瞥向窗外,手机却在这时频频震,她没理会。
震动停下没多久后,又开始循环往复地震,这回,她终于掏出手机来看一眼屏幕,抽一口气,看到来电是朱旭天。
自从上回在跨年夜聚过后,虞伽再也没有搭理过他,即便朱旭天每天不间断地call她,她始终视若无睹,但此刻,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接通了来电,但电波那端的朱旭天似乎没有做好她会接电话的准备,就这么安静了五秒后,才如释重负地开口:“虞伽,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虞伽吸了吸鼻子,看着窗外飞速晃过的城市高楼,沉默着。
“你感冒了?”
朱旭天当下就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而虞伽在他话落的当下终于开口:“我们别联系了。”
“怎么了?”朱旭天愣怔了两秒,说,“是因为跨年夜我没经过你同意就说你是我女朋友的事儿吗?如果是的话,我为自己的鲁莽跟你道歉,我……”
“不是,”虞伽打断他,“也不能说不是,只能说不完全是。”
“那是因为什么?”
安静了数秒,虞伽才说:“朱旭天,我之前确实想过跟你好好接触下去,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知道自己着急了些,但我以为那样会让我们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他说,“我没想过你会那么不开心,对不起,我会慢慢来的,按你喜欢的方式等你。”
呼吸莫明的燥,她将车窗缓缓降下,夜里刺骨的寒风霎时涌进车内,撩起长发的同时也卷走了一丝躁郁的情绪,她说:“如果我喜欢你,就不会因为你那晚的所作所为不高兴,反而应该窃喜,但现在,我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很反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旭天沉默了,或许是没话要说,又或许是在无措地编织语言,但虞伽并不关心,三秒后,抽一记鼻子,任由凛冽的夜风将面颊吹得冰凉苍白,与此同时留下最后一句话。
“所以,别再联系了吧。”
……
因为混了眼熟的关系,载着虞伽的出租车自由驶进上岛郡庭,并且在五分钟后稳稳停在姜则厌家楼底下,那会儿刚过十一点,虞伽抬头朝上看,紧接着,透过灯火通明的楼层预测到此刻姜则厌家里正进行着多么热闹的一场轰趴。
两小时前看到丁舒冉发过条朋友圈,大概是发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没将虞伽屏蔽,于是状态只保留了两分钟,之后便赫然消失在她的朋友圈里。
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她将那条朋友圈重新改了“可见范围”,而之所以要鬼鬼祟祟地做这些,实则也是出于好意,因为今晚到场的全是邵鹏喊来说要介绍给姜则厌的嫩模。
挺贴心。
怕她难受。
十一点三刻那会儿,虞伽坐在台阶上吹着深冬里最唬人的寒风,手臂抱着膝盖,看着远处的绿化带发呆,发丝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