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头,与此同时看到蹲在地上的虞伽,天冷的缘故,外套的帽衫整个儿兜在头上,单薄纤瘦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
她抱着膝盖夹着烟的当下只跟他对了一眼,两秒后低头把指尖的烟给灭了,那时,姜则厌还在原地站着,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回家吧。”
虞伽说话的同时把扔在一边的烟盒和酸奶捞起来,烟盒塞进兜里,没开过的酸奶被拎在右手中,徐徐抬头,然后,两人就这样在凌晨十二点半的便利店门口再度安静地对上视线。
须臾后,姜则厌低头解锁屏幕,接着戳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车,而虞伽也是在这时慢慢靠近。
“打一辆车,去你家。”
她轻声说。
……
凌晨一点。
上岛郡庭。
姜则厌在浴室洗澡,水流声哗哗,薄薄的雾气透过未合实的门缝弥漫出来,那时,虞伽正光着腿坐在主卧落地玻璃窗前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酸奶,眼睛却向着外头,入迷似的看着入秋后的南川市。
或许是酒精促使肢体和情绪都稍显麻木,又或许是城市璀璨夜景催人醉,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中走了神,以至于姜则厌穿着黑色休闲短裤出来的那会儿虞伽根本没注意到。
直到搁在腿边的手机震,才恍然回神,捞过来看一眼,是个陌生电话,紧接着,那种呼吸急促的感觉又上来了。
想都没想,直接摁了挂断,可没两秒,电话又开始频频震。
这回,她直接长摁关机键,而姜则厌也是在这时坐到她边上的,沙发软软一陷的同时虞伽因为心慌所以被吓了一跳,正要回头,结果身体忽地腾空了两秒,然后,整个人被姜则厌抱到了腿上。
他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柔软的白色浴巾,是刚刚用来擦头发的,虞伽当时手里还握着喝了一半的酸奶,差点翻了,好在姜则厌及时扶住,替她拧上瓶盖。
再抬头时,他头发微微凌乱,发梢还在滴水,虞伽看他一眼,然而他也正斜着额看着她眼睛说:“有事跟我说,别瞒我。”
虞伽一边避开视线一边应着“好”,然后主动勾着他脖子吻他下巴。
那夜,他前戏做得很足,也难得温柔地顾她感受,妥善安放她小腿的同时问她这样行不行,虞伽点头,或许还染了点酒吧门口的眉目传情,她那晚特别在状态,一边轻哼着一边搂紧他脖子,与他额头相抵,喘息声也在他耳边忽轻忽重,让他欲/望迟迟不退。
凌晨五点多,晨光熹微,不远处的江面泛着波光,虞伽披着一条薄毯坐在阳台,指尖燃着寥寥白烟。
她只睡了两小时不到就被噩梦惊醒,之后便辗转难眠,于是突发奇想地想看日出,想感受阳光晒在身上的暖暖温度,也想呼吸清晨稀薄的冷空气。
发丝随着凉风轻轻飘着,正准备将抽到一半的烟放到唇边,忽然,两指尖一空,虞伽下意识侧头,对上姜则厌刚睡醒的侧脸,他五官生得太好了,轮廓线条流畅清晰,眯着眼的时候总带了有点懒散也带点漫不经心,特别撩人。
他一言不发地从她手里顺过仍在燃着的烟,“呲”的一声投进可乐罐中,然后二话不说地把人抱起来,那时,虞伽正勾着他脖子目不斜视地看着他,而姜则厌在她长久安静的注视下徐徐开口:“看来还不够累。”
姜则厌是真的会折腾人。
当虞伽筋疲力尽地趴在他肩膀上的那会儿,他仍在笑,这是他们第一回在白天做,初升的太阳透过窗纱照进来,他们挨着彼此,指甲抠进他肩胛骨,而后从他那双含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迷离恍惚的自己。
一直到凌晨六点半,他才拉上窗帘,抱着她睡下。
其实在那个清晨,虞伽曾在升腾的烟雾中眯着眼认真审视过她跟姜则厌的这段不寻常关系。
打从开始起,他们就陷入了一种不健康但情难自控的状态里,他们相互吸引,彼此依赖,在多个酒醉后的夜里呼吸交错,十指紧扣,他们缠绵厮混难舍难分,满足对欲望需求的同时也成为彼此干涸灵魂的依附。
也问过自己,他们会在一起多久?
想了很久,才发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两具燥而孤独的灵魂都渴望着彼此,那就继续勾结吧,因为像这样挣脱世俗的放纵今后都不会再有了。
*
日子仍在流言四起中过着,但凡虞伽走过的地方也总能激起浪花,可无论她辩或不辩,等着看她好戏的人不会因此而改变对她的偏见,喜欢她的人也依旧保持着一腔热血。
虽然虞伽“好高骛远,眼高于天”的名号早已传遍了整所大学,但她身后仍不乏追求者,以至于每周拒绝的男生比她喝的咖啡还多。
她在大学里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每天早上都会去学校超市买一瓶冰拿铁,所以周三这天她一如既往地戴着降噪耳机在收银柜前排着队,百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