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手指捏着衣摆的一角,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般小声回应:“我可以约你吗?”
她没说话。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艾娜胸口也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那时,忽起的晚风顺着开了三分之一的窗户涌进来,窗帘随之小幅度地摆动,而她过肩的长发也跟着轻轻飘着,带来阵阵茉莉香气。
五秒过后,凉丝丝的风扫去一室闷热,而艾娜捏着衣摆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正斟酌着措辞的时候却听见虞伽说:“下周六吗?我好像没什么事。”
艾娜微瞠着眸子看她,想开口,但忽然响起的来电铃声彻底将话题暂停。
“约我吃饭还是什么?你把地址晚点发我手机上吧,我先接个电话。”
虞伽说这话的时候顺势将手机捏在手里轻轻晃了晃,示意,而后下床走到阳台接听电话。
她先前没怎么注意,直到走到阳台才发现原先跟艾娜说话的那会儿电话就已经被接通了,而现在通话时间显示已过一分钟,但对方却极有耐心地等着,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寝室有个小阳台,空间逼仄,只够放一张椅子和晾衣架,虞伽一边应声,一边坐下,晚上温度下降了些,这会儿风里透着丝丝凉意,她穿的还是短袖和短裤,所以只好蜷起腿抱着膝盖取暖。
本来以为来电的是简笑,但很快又驳回了自己的想法,按简笑的性格,早在通话那头喊了,这么想着,对方终于开口: “虞伽。”
其实在对方开口之前,虞伽仍以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听着,而就在对方喊出这两个字的霎时,她忽地抬头,心口也跟着悬了一下。
紧接着,听到对方说了第二句:“你让我好找啊。”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曾萦绕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曾依赖过留恋过逃避过,也曾因为这个男人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中,而如今,她能活在这悠然自得的当下,该庆幸也该窃喜。
呼吸困难,发声更艰难,虞伽抱着膝盖,身子细微颤,而电波那头的人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仍以低沉到有些瘆人的声调继续说:“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挣扎了良久,虞伽抽一记鼻子,也终于在冷风中徐徐回应:“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窦屹,你干嘛还要揪着我不放?”
“是你不肯放过我才是啊。”窦屹低笑了声。
当初的那场逃逸,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是在流着泪淌着汗从别墅阳台翻越而下的霎时,算是彻底清醒了,而那些窦屹曾给予她的恩情也如抽丝剥茧般从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泄出。
她笑,原来他从头至尾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接近她。
从将衣衫褴褛的她收留开始,从在华盛顿最顶级的商场为她挑选第一件礼服开始,从温柔地牵着她走进米其林三星餐厅开始,也从手把手教她如何做一个让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心的妞开始……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的一场精心谋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指着她为他赚钱。
老奸巨猾的狐狸。
虞伽但凡回想起那些过往,大脑就不受控制地开始缺氧,呼吸也变得急促,胸口起伏着,然后在轻微发抖的声线里做出最后的挣扎:“所以你现在想怎样?”
“老朋友一场,你现在又混得那么好,不出来见一面吗?”
话音落下,“啪嗒”一声,窦屹打了根烟。
“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我之前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忘恩负义?”窦屹冷笑一声后改口,“哦,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攀上更有实力的金主了。”
因为这话,她慢慢呼吸着,没有回应。
“有了新主就把我这老东家给一脚踹了?”窦屹吸了口烟,徐徐说,“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我们还是有情义在的。”
“别提情义这两字,你不配。”虞伽抢话,“供我养我调.教我,都只是为了能把我卖个好价钱而已,要不是我命大从二楼跳下来没摔死,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不敢想!窦屹,我曾经是对你有过感情,但那早就过去了,早没了!所以恳请你今后别烦我也别找我,就当那个无知的虞伽死在美国了!”
窦屹没立即开口,烟草在燃,他缓缓呼了口烟,隔五秒才说:“你男人叫姜则厌对吧。”
因为这话,虞伽呼吸着,手指细微地抖:“你别动他,我跟你的事你别扯第三个人进来。”
“如果我非要动他呢?”
“你动不了他。”她秒回。
脑子虽然混乱,但仍保持着一丝清醒,心里清楚无论窦屹放出什么狠话都唬不了她,因为凭借姜则厌的家世背景和她观察到的那些蛛丝马迹来看,既然在美国的时候窦屹动不了他,那在这儿就更不可能。
但虞伽知道,这人渣的目的不止于此。
“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你之前的那点破事,就让我见见你。”
绕来绕去,总算戳到点子上了,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