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张居正说着就两眼红了起来。
“怎么又扯到你张居正父坟被掘的事了?”
“现在是在说海瑞诬陷我儿子意欲殴杀国税司官兵,同谋逆罪的事!”
“你张家的事跟我贾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干的,我最多暗中叫好而已。”
贾德新腹诽了起来,有种不想再和张居正聊的想法。
张居正这时拉住了张四维:“子维,你且也说说,愿加重罪于士大夫者,可海公一人?”
别的人问他,张四维还可以装作没听见。
但张居正问他,张四维不敢视而不见,只得停下脚说:“他们的确过分了,怎么能如此对待元辅,下僚是主张严办这些欺君枉法之辈的!”
“说的好!”
“不能一味宽纵!”
“法有不可宽者,当严刑时就得严刑,不然,物议就不可控,也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污一个公卿大臣谋反!”
张居正顿时肯定起张四维起来,就对贾德新道:“如果海公真是强加重罪于令子身上,仆也会为公主持公道的。”
“多谢阁老。”
贾德新只拱手回了这么四个字,然后两眼如火炙一般看了张四维一眼,接着就转身而去。
张居正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渐渐越发严肃起来。
张四维则瞥向张居正,目光阴冷,接着又柔和起来,对张居正拱手道:“元辅,下僚也先行一步了。”
张居正点首。
朱翊钧这里则回了乾清宫。
时下,暑气正盛,烈阳似火,他不好到御花园闲逛,只能居于凉殿内看书。
看到夕照晚霞,热气大退后,他才将侍御司的张居正召了来。
朱翊钧在见到张居正后就道:“抚按和锦衣卫的奏报相信先生已经看了?”
“回陛下,臣已经看了,海瑞所奏当属实!”
张居正回道。
朱翊钧道:“那内阁打算如何票拟?”
“回陛下,内阁的意思,当杀几个人才好。”
张居正回道。
朱翊钧笑了起来,道:“是当杀几个人,当从严处置几个。”
张居正回道:“以臣之见,贾悟良无视天兵,竟欲殴杀天兵,视同谋逆,其本人虽已被诛,可不再追究,但其祖父与父有未教其忠君礼敬皇纲国法之过,当斩!”
“且按《大明律》,谋逆者,祖父、子、孙、兄弟及同居的人,年满十六者,皆要处斩,两人被处斩也无可厚非,也算是以儆效尤。”
“只是,姑念其非真蓄意谋大逆,也就当只斩其祖父与其父即可,也不予以凌迟,以示天子仁德,也避免天下士绅因子孙不肖触犯谋逆大罪,而不得不全族被迫跟着谋大逆。”
朱翊钧听后点首:“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