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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现在的家底很厚,倒也不会轻易在舆论场上,让反对新政的人占上风。
当然,朱翊钧清楚,如今非议张居正的舆论,肯定跟背后的官僚们在纵容有关。
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肯定对官绅一体纳粮当差的事积极性也不高,而又不敢明着反对张居正,只能先任由官绅们造势,逼张居正自己迫于舆论压力放弃改制。
所以,才会有一些普通士子和庶民如此疯狂非议张居正而没能被遏制的情况。
要不然,以官僚们素日一个县令就能抄家灭门的权势,不可能会真的让地方上的什么乞丐儿童都敢非议张居正。
明显都是知道张居正不会跟他们这些官僚们彻底决裂,而因为一两句流言蜚语就夺了他们的乌纱帽,请旨严办他们,最多就是责备几句,才会刻意在纵容。
所以,朱翊钧才未敢轻视。
他知道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造势只是试探的开始,真正的大招还在后面。
而他不能掉以轻心。
“下去吧。”
接着,朱翊钧又言了一句。
张鲸称旨而退。
……
“国子监祭酒沉一贯上本言,他问了,国子监的人皆否认揭帖是他们贴的。而锦衣卫能发现,还是因为他们先发现才报于巡城的锦衣卫,而让锦衣卫知道的。”
“另外,沉祭酒言,国子监上下也对此事很愤慨,认为是有小人有意诬陷国子监的人。所以,也愿意请陛下下旨让锦衣卫严查,以还他们国子监人的清白!”
“只是,现在已经在京师各处流传起来的消息说,是元辅张先生有意报复沉祭酒不给其子弟科举暗通关节,而才故意借此怂恿锦衣卫的人去贴这样揭帖,然后反诬沉祭酒。”
次日,张鲸就又向朱翊钧汇报起了关于国子监的揭帖的事。
“朕知道了!”
朱翊钧沉声说了一句,就道:“要编能不能编的有水平一些,谁反诬他沉一贯,会先把自己抹黑?”
“皇爷息怒,以奴婢愚见,这是他们故意在这样筛选,不信的肯定一看就会不信,而信的人如果连这都信,接下来,其他离谱的也就会更加愿意信。”
张鲸回道。
朱翊钧看向张鲸:“朕要你提醒?”
张鲸忙跪了下来,颤声道:“皇爷息怒!奴婢知道皇爷自然是洞察这一切的,只是奴婢想说,皇爷不必为他们生气,而当保重自己龙体,这些人故意这样筛选,也是想让一群愚民把闹事,让皇爷失态,皇爷如果在意,反而中了他们的计。”
“起来吧。”
朱翊钧这时又说了一句。
“是!”
张鲸站了起来。
而朱翊钧则看起别的章奏看,这一看,朱翊钧就看到了一份来自湖广巡按朱涟的急递,急递里言说张居正之父的祖坟被人给扒了,其骨因而露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