遑论,倭寇各藩有不少粮食在岁入十万石以上的。”
方逢时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念了四个字:“石见银山。”
接着,方逢时就道:“这么说,只要派兵不在十万以上,就两三万水陆大军,乃至一开始只派数千百战精兵去,一旦成功,其利明显是甚为可观的!”
“且若真的成功,将来或许至少能保证给朝廷增加百万两以上的官利!”
“作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非只是权衡利弊。”
“虽然我大明如今能战倭寇之精锐不少,但西南、西北、乃至东北都得有强兵驻守,一旦真要抽调数千精锐渡海,而若因天时不战而全军覆没,损失的可不仅仅是几千百战精锐,很可能影响的会是整个国运。”
俞大猷这时说了起来。
作为亲历战阵的百战老将,他明显比金学曾这些文官,在对待战争的启动上,反而更慎重一些。
方逢时作为历任多年边臣的老臣,也理解俞大猷的担忧。
因为人终究不是银子,尤其是大明帝国的百战精锐,也不是真的如钦定的抚恤条例一样,就只值三十两银子。
毕竟那可能是未来成为总兵参将的种子。
所以,方逢时只说道:“我们只是向陛下提供枢密院议定未来几年的戎政方略,而具体是否要这样做,还得请圣裁。”
“但目前看来,西南、西北、东北皆只是耗国帑,且还需要再待时机,唯对倭算是眼下最易开展的兵事,如若陛下真欲兴兵的话。”
方逢时说后就道:“所以,吾以为枢密院当以兴兵讨倭为眼下最当先兴之兵事,而奏于陛下知道,不知诸公认为如何?”
金学曾拱手:“下官无异议。”
叶梦熊也拱手作揖:“下官亦无异议。”
江一麟也拱手道:“只能如此。公说的对,枢密院只是给陛下提供方略,至于决策如何,只能看圣意。”
方逢时看向了眉发皆白的俞大猷:“将来若真要在倭国本土用兵,陆战自然离不了戚侯,而水战则离不了公;当年寇来犯时,需戚俞双璧退之,如今寇去而问寇之罪,也当由二公问之;如封狼居胥事,而封石见银山,方是全其功,只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俞大猷听后道:“吾戒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