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翊钧不得不承认的是,嘉靖的荫泽的确在渐渐枯竭。
而这种枯竭感,目前表现最为明显的就是,优秀的辅臣越来越少。
一切都需要他去重新发掘才行。
因为若任其发展下去,什么都不管,等到张居正走后,首辅只会一代不如一代。
据朱翊钧所知,历史上,在张居正后,任首辅的申时行还能燮理一下阴阳,做个表湖匠,避免党争加剧。
但等到王锡爵以后,再到方从哲、叶向高、韩爌等人。
这些首辅已开始从不能控制文官们的内斗,发展到主动参与内斗,乃至最后到周延儒、陈演这些人时,连斗争都不是为做事,而是只为如何能更好的捞钱了。
最后一任首辅魏藻德在遇事时已经只能沉默以对,然后等着到新朝为官,相当于直接摆烂。
所以,朱翊钧觉得自己得有意识地重新培养自己的官僚体系,首先就得从培养未来的辅臣开始。
“高拱现在如何?”
“到京后,朕也没见他上过几道本!”
“难道就因为朕因为要用先生而不能让他重新担任首辅,就还是心灰意冷,不肯为出谋划策?”
朱翊钧在下旨对赵贞吉也要优叙所追谥号与追加官爵后,就因为想到辅臣难得,而想到了高拱,也就对张鲸问起高拱来。
张鲸回道:“回皇爷,高老先生今早刚在议阁把同去议阁的殷少保骂了一通,说其在背叛他转投元辅张先生后,就只知道弄权献媚,连正事也不做了,且不但不做正事还坏事。殷少保因此都上本要回乡,说议阁他待不下去,宁肯被革职为民,回乡当一农夫,也比在这里受人詈骂强。”
朱翊钧听后笑了起来:“有意思,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