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逢时回过神,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台上示意站长别说话。
“第三,高三学长学姐们全面进入复习阶段,手中的工作自然也就放下了。团委这边感念各位劳苦功高,本周六下午组织团建,庆祝新人的加入,老人的退休”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当这里。广播站成员留下,其余回去上自习”
几分钟后,十几个广播站成员缩在座位上,感受着面前自己的站长与新会长剑拔弩张的氛围
“易会长,学校大多数老师是对广播站有偏见,说我们耽误学生学习,可学习也要劳逸结合不是?我们哪次活动不是在大考或者在学校活动的基础上升级的?用的着这样?”
“黄站长别急,年级主任对广播站的偏见根深蒂固,如果不纳入学生会,就会是解散的结局。“易新扫了眼众人“你们想维系了这么久的广播站就解散在我们这届的手上吗”
黄语哑口无言,只能听着对方继续安抚“团委说既然归于学生会,那么就不会亏待你们,年前便请了装修师傅对广播室重新翻修,里面的设备也换了新”
接着,易新带喻逢时她们去了广播室新址,如他所说翻新了,更大了。
喻逢时的视线投到窗外,曙城的三月正是玉兰花开的季节,窗外烟雨朦胧,树上的白玉兰一朵一朵簇拥,似是来点缀城市的琳琅
熟悉的景象似乎唤起了以前的记忆,她清晰的记得是五年前的春天,也是雨天,也是玉兰树边。那是她与易新的初见
。
初一下期普重分班那天,窗外下着小雨,班主任忙里忙外,只能匆匆调了个座位。喻逢时打量着旁边不爱搭理人的同桌,试探的说
“你好,我叫喻逢时,生不逢时的逢时,处女座。你叫什么名字呀?”
同桌长得高冷还是答“易新”
“哪个xin,你可不可以多蹦两个字”
“……不可以”
后来相处了半学期,虽然喻逢时和易新单独所说的话不多,但喻逢时也知道其实那看似冷淡的同桌只不过是外冷内热。
初一下期期末考试前半个小时,易新发现自己没带2B铅笔,他这个性子不可能借同学的,不慌不忙地去小卖部买。
喻逢时看到桌上摊开的几只笔就懂了,学校小卖部离教学楼远,她嘀咕着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想着把人叫回来她有多的。
追到楼下的林荫小道,她看到易新被几个人围住,中间高个头那个把易新抵在树上,那时飞着毛毛雨,零碎的刘海垂在易新额间,紧抿地唇显得格外可怜。
喻逢时赶快跑过去,却听到……
“易新,这次期末我一定考过你!这次我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我要让我妈妈知道,你一个被爸妈摆布的傀儡也配拿来给我做比较!”
“那天跟我妈去你家,看到你屋里那么多监控,一墙都是你妈贴的目标警示语,我只不过去你家吃顿饭,你妈就也想来教我做事!”
那人拍了拍易新的脸,眼中的一丝后怕被疑惑取代“我说,待在那样的家庭里你不会被逼疯吧,小疯子”
喻逢时听到了,震惊之余推开那大块头
“妈的,谁推我!”大块头反手也一推,喻逢时站在石板路边缘,自感不妙伸手撑在旁边的玉兰树上,看着其他小弟蠢蠢欲动,大喊“我已经告诉老师了!他们马上就来还不快走!”
初一的孩子说什么就信什么,一溜烟就跑了。
喻逢看着靠在树边的易新,她以前从来没觉得他会像此时此刻那么疏离,好像有座冰山把他困在里面,隔绝所有人,喻逢时听到了大块头的话,所以陪着易新走出来。
就这样一个靠在树边,一个蹲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喻逢时终于听到对方开口,有些哑
“你没事吧”
喻逢时站起来刚想说没事,脚腕的钝痛立刻让她把话吞了下去“没……嘶”
易新垂眸“抱歉,我带你去医务室”
喻逢时连忙摇头,“没事,快考试了,我们先回去,脚麻而已。我那里有多的2B铅笔我们快走吧”
她刚才蹲着的时候通过大块头的话把易新的家庭状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她想如果去医务室的话势必会耽误期末考,会让易新遭殃。
考试一个半小时而已又不会死,她忍痛走在前面,像是证明真的没事一样。
易新无法只能跟上,期间喻逢时看出来了,易新好几次都想开口,又憋住,这不应该在他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
喻逢时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易新愣了下才开口“谢谢”
其实我想说的是让你去医务室。
喻逢时扶着楼梯上楼,无意间扫到袖口上因为雨水黏在上面的一片白玉兰花瓣,便摘了下来。
黄语看着喻逢时拿着一片白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