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宁(1 / 4)

今安夜晚出了门,同路千蔺、姜以一同去会会最近在伍佰山下,肆无忌惮的妖魔。

近几日,接连有年轻男子死于深巷内,个个都是被吸走精气。

一时人人自危,深怕那下一个的就是自己。

“路千蔺,你不是嫌弃我们跟着你吗?”

姜以对着路千蔺翻了白眼。

也不知是谁白日里敲门,眼巴巴的瞧着今安,偏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真是拧巴。

然而路千蔺轻轻一瞥,姜以就闭了嘴,嘴巴怎么也张不开,引得她瞪大的眼。

狭长的巷子里青苔附在墙角。

几日都潮湿的,压抑阴冷在巷子里蔓延。

昨日死的是个樵夫,与次日一早,被邻人陈阿四发现死在了家门前的台阶上。

今日出门,今安瞧见街上的商铺大约都闭着。

如今日头落下,更是没几盏灯亮着。

妖魔无心,被盯上可是跑也跑不了的。

今安手中捏着符,冷风一吹,后背发凉。

烛火摇曳,暖色映与木门,照亮了狭长的阴冷的巷子,只不过灯笼上是一大大的奠字,是两盏白灯笼。

是那被杀的樵夫家。

纤细如同葱段的手扣了扣门,无人应答,“有人吗?”

寂静无声,只听深巷中犬吠幽幽传来。

“有人在吗?”姜以凑上前,用力的敲了几下,却不见院内有任何人开门。

透过门缝,隐约可见院中模糊轮廓。

“这家人是睡着了?”姜以抱着手臂道。

今安则是摇了摇头。

巷子里传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里颇为引人注意,灰色道袍露出一角,今安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没有来的笃定,可却有一丝的失落。

不是路宁止。

“大半夜的,还是不要出来为好。”不否一双眼盯着今安,如此说道。

“最近几日,伍佰山不太平,还望日头落下后,就不要在出来了。”

今安是知晓的,入夜后,就有好些的伍佰山弟子下山巡逻,只不过,却依旧没有将妖邪捉住。

那妖邪依旧天天杀人,未停下手。

在修仙之人眼皮子底下动手,属实是胆子大。

今安的脑海里,就想到了阿梨的那张纯如羔羊的眸。

而后,又是那在雪地上,艳如桃李,媚眼如丝的阿梨。

那妖邪,会是阿梨吗?

今安微微有了一丝走神。

缓过神,就见不否的神色依旧落在自己身上,便道:“没事的,我很厉害的。”

乾坤袋子里可是有着数不清的宝物。

不过,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今安就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路千蔺呢。”

姜以侧过头,就见那一直抿着嘴,不怎么高兴的人,翘起了一丝弧度。

谁能拧巴的过路千蔺?

至这位小道长出现,边上的这位大神,脸上就木着一张脸。

活脱脱的似被塞进冰湖里泡了一夜,又僵又冷。

如今似枯木逢春,冰雪消融。

没有来的,姜以又想到了路宁止。

身上处处透着沧桑,冷凝的宛若山巅积雪。

“早点回去歇息吧。”巡逻是分批次的,不否在离开时,对着今安道。

今安则是点了点头。

待众人离开后,那闭着的院子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一只人眼露了出来。

“阿娘,人走了。”

挑着灯芯的妇人的目光落在了那正捂着腹部,面色的苍白的女子道:“那些人都走了,姑娘放心。”

女子盯着妇人,未言一语。

若是今安在的话,她定是可以瞧出,此女子,正是阿梨。

*

昨夜又死了人,是扎纸铺的陈三。

今安昨日一夜未睡,都未见到一丝不寻常的踪迹,以为在重重巡视下,那妖邪动不了手。

却不曾想,还是出了事。

一时间,有些气馁。

在京都,就不会有这般的危险。

今安又想,不知阿宁的事办完了没有?

想了些许,到最后,却还是想到了路宁止的身上。

心动不如行动,便匆匆往外赶。

就路遇了正搀扶着阿婆的大冬。

“这是要去哪?阿婆的病还未好,可不能瞎折腾。”

“阿婆想要上伍佰山,我拦不住。”

伍佰山虽是不高,但以阿婆如今的身体还是有些难办的。

这时,今安就瞧见阿婆今日还好好打扮了一番。

花白的发被梳的整整齐齐的,穿上了干净暖和的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