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在孙思邈的手放在他额头上良久以后,笑着问道:“先生诊断的如何?”
孙思邈收回手,一个劲的感慨,“怪哉怪哉……”
周遭的侍卫们和太医以为孙思邈诊出了李元吉有什么问题,一脸紧张。
太医也顾不得惊叹于李元吉能将百斤的巨木扔下城头的事情了,他急声道:“先生,弟子为殿下诊过脉,殿下的脉象并没有任何问题啊。”
孙思邈抚摸着胡须,感叹道:“正是因为脉象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才怪。”
太医有点懵。
孙思邈却没有多做解释。
李元吉刚刚可是大战了一场,即便是一个常人,此刻也应该气血如炉、脉搏如鼓。
可李元吉的脉搏四平八稳,一点儿波澜了没有,明显的不正常。
“殿下,我会在此地小住几日,往后的几日,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为殿下诊脉?”
李元吉的怪异,勾起了孙思邈的求知欲。
不弄清楚李元吉的情况的话,孙思邈心里肯定放不下,所以他征求起了李元吉的意见。
李元吉也不知道孙思邈到底是看出了些什么,还是没看出什么。
不过孙思邈有心一探他身体的状况,那他自然乐见其成。
孙思邈要是陷进去了,一直弄不清楚他身体的状况,说不定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孙思邈这种杏林的超级大牛,许多帝王亲自下场,都没有将其收入囊中,他一个王爷下场,就更不可能将其收入囊中了。
所以他在猜到孙思邈身份的那一刻,并没有生出招揽的心思。
如今孙思邈主动送上了门,那他就不介意顺水推舟。
能将孙思邈留下的话,那自然是喜大普奔。
不能将孙思邈留下的话,也能借着孙思邈,了解清楚身体上的状况。
“先生可以随时登门。”
李元吉笑着说。
孙思邈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言,也没有再在李元吉身边逗留,而是催促着太医带着药童跟他去城墙上各处走走。
城墙上受伤的大唐将士多不胜数,孙思邈既然碰见了,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李元吉在孙思邈走后,对身边的侍卫们吩咐道:“去几个人保护一下先生的安全,先生有什么要求的话,只管照做。
等到周遭各县的民夫到了以后,让他们先为先生搭建一处草庐,供先生使用。”
孙思邈既然要留在苇泽关一些日子,又恰逢苇泽关大战,那李元吉就应该为孙思邈提供一些便利,让孙思邈多诊治一些受伤的将士,多捡回几条人命。
“喏!”
侍卫们应允了一声,分派出了四个人去保护孙思邈。
李元吉在吩咐完了侍卫以后,也没有在原地多待,他带着侍卫们在城墙上巡视了起来。
城墙上的将士们,在看到他的时候,都站的直直的,看他的目光跟侍卫们看他的目光差不多。
他多次出声告诉将士们,尽快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做好迎接突厥人再一次进攻的准备。
但将士们在看到他的时候,依然站的笔直。
在城墙上巡视了一圈。
李元吉对苇泽关的战损也有了一个初步的预估。
李仲文在重新分派完了兵马,吩咐了火头军给将士们准备好吃食,并且发下去以后,重新回到了李元吉身边。
谢叔方在派遣了一队人马赶往了关内以后,也回到了李元吉身边。
李元吉坐在城门楼子内,看着李仲文和谢叔方道:“我大致的看了一下,我们麾下的将士,战损快接近五成了。”
李仲文神情凝重的点着头道:“战死的将士有两千多人,重伤的有四千多人,轻伤的更多……”
顿了一下,李仲文又道:“我们的战损虽大,但是突厥人也不好受。”
谢叔方点着头道:“初步估计,突厥人此次的战损应该有两万之数,其中战死的应该有八千多人,受伤的过万。”
突厥人此次攻打苇泽关,投入的兵力很多,最后甚至动用起了人海战术。
大唐的将士借着雄关之利,用大型军械,以及弓弩,杀伤的突厥人不少。
李元吉在最后投掷出的火柱,杀伤力也不小。
一根火柱投射出去,砸到突厥人人堆里,能砸死砸伤四五人,能划上七八人,甚至更多。
火柱上面的爆竹爆开以后,爆射出的钉子、碎甲片等物,伤到的突厥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