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去为父帅拿下秦叔宝的人头。若是孩儿不幸战死,还望父帅速速率人撤退!”
苏定方背对着高雅贤,叮嘱了一句,拎着马槊准备冲出去。
高雅贤突然挥刀砍向了苏定方的马。
苏定方一惊。
苏定方胯下的马儿吃了一刀,痛的嘶鸣一声,扬起了前蹄。
高雅贤一把拽过了苏定方,拽到了自己马背上,在苏定方惊愕的眼神中,神情复杂的道:“你叫我一声父帅,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呢?
我欠窦建德一条命,你不欠。”
说完这话,高雅贤扬起手,将苏定方丢下马背,自己骑着马冲了出去。
高雅贤也是带兵多年的人,他何尝不知道此战在秦琼冲出列人营的那一刻,就输多赢少。
他之所以不退,就是因为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欠窦建德一条命,他得还。
他想拼一把,拼一下那个十分渺茫的胜利。
“父亲!”
苏定方站稳脚步以后,红着眼冲着高雅贤的背影大喊。
高雅贤已经冲出去了三丈。
很快,高雅贤就冲到了最前列,扬起大枪跟秦琼战在一起。
苏定方夺了一匹马,紧追着追了上去。
没过片刻,就追到了高雅贤身边,跟高雅贤一起战起了秦琼。
高雅贤看到苏定方出现在身边,心里是又高兴又心痛。
但这种情绪在心头没待多久,就化作了绝望。
就在高雅贤和苏定方一起对决秦琼的时候。
屈突通带着人出现在了战场,弩手们齐齐拿起手弩,扬着望山(简易瞄准器,弩顶上一个三寸高,像是尺子一样的东西),射出的弩箭。
一轮箭雨落下,两千铁甲为首,两千步卒殿后,杀向了战场。
高雅贤的兵马在两千铁甲出现的那一刻,二话不说就往后跑。
铁甲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列人营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两千铁甲,正面对阵,足以压着高雅贤的六千人打。
“当!”
秦琼扬着马槊抽向高雅贤,苏定方眼疾手快,挑开了秦琼的马槊以后,猛然向下一砸。
秦琼一避,苏定方马槊都顾不得收,拽住高雅贤的马缰绳就往后跑。
等秦琼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定方和高雅贤已经调转了马头。
秦琼端起马槊直刺。
苏定方头也不回的扔出一柄刀。
秦琼一挡,苏定方已经拽着高雅贤跑出去了一丈。
高雅贤任由苏定方拽着跑,到最后干脆自己骑着马跑。
在屈突通率领着铁甲出现的那一刻,高雅贤就明白了,他已经没有丝毫取胜的可能性了。
苏定方拿命在给他争取逃命的机会。
苏定方将后背交给了秦琼,就等于是将命交给了秦琼。
秦琼只需要追上来一槊,又或者弯弓一箭,苏定方就没了。
他没办法再帮窦建德报仇了,就不能再辜负了苏定方的心意。
高雅贤一边跑,眼泪一边顺着眼眶滚落。
奔出去了三丈,已经泪流满面。
秦琼已经催马追了上来,略微慢一些的苏定方已经成了秦琼的盘中餐。
苏定方已经准备好了赴死,脸色没有悲伤,反而多了一些惆怅。
“殿下有令,要生擒!”
秦琼的马槊已经刺进了苏定方的锁子甲,屈突通突然大喝。
秦琼神情一凛,马槊又往前递了半寸才收住。
殿下有令?
秦王殿下吗?
秦琼收槊,一股血顺着苏定方的伤口涌了出来。
苏定方闷哼了一声,咬着牙骑着马继续跑。
秦琼催马继续追,一边追一边化槊为鞭,抽向苏定方。
马槊几次擦着苏定方的盔甲划了过去。
秦琼收起马槊,弯弓搭箭,对着苏定方胯下的马就是一箭。
马儿吃痛,却没有扬起前蹄,反而嘶鸣着,摇着脑袋,跑的更快了。
秦琼一路追出了列人营。
就看到了一地的人跪地请降。
是那些最先逃走的人。
高雅贤、苏定方也齐齐勒马,面如死灰。
在他们逃跑的路上,一群铁骑早已严阵以待。
为首的人将马槊扛在肩上,伸着脑袋,似乎在仔细的打量他们。
“定方……苦了你了……”
高雅贤一脸苦涩,对苏定方低声呢喃了一句后,猛然提起了手里的宝剑。
“父帅!”
苏定方惊叫一声,要去夺高雅贤手中的宝剑。
只是有人比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