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告诉他。
是那份双方彼此不对等的在意。
裴如昭直接扯着陆璟之往里走。
陆璟之倒退,一路“诶诶”。
裴如昭一把将人按进椅子里。
神情严肃中还带着点困惑:“你为什么不说?”
陆璟之愣愣眨眼,磕磕绊绊:“说、说什么?”
“你的想法为什么不说出来?”
陆璟之的耳根子倏地红了,这、这让他怎么说?
本来就是他自己矫情容易东想西想,被裴如昭看出来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这样被追问。
也——也太丢脸了些。
“……没什么好说的。”
裴如昭松开手,站在陆璟之正前方:“我了解你,但我不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说的任何话,我会生气但不会一直介意。会试前你不告而别,现在生气又想一走了之,陆璟之,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璟之的眼神游移:“……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下轮到裴如昭怔住:“告诉什么?”
“你要随军北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陆璟之有了点底气,故作严肃道。
说到正事上,裴如昭便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坐下,思忖片刻,认真道:“此次北征,圣上安排大皇子随行,留太子监国。如今危机四伏,暗中黑手无数,需要诱敌使其露出马脚。”
也不知陆璟之是怎么想的,神情开心许多,自顾颔首:“此关国事,确实要严把口风。”
裴如昭还没解释,陆璟之连理由都想好了。
下一刻,他的脸上云销雨霁,又挂上了像往日一般没心没肺的笑容:“小昭,历来除了武状元,很少有新科士子能到兵部就任,你还是大荣头一个去兵部的状元。”
“随军一事关乎自身,这些时日若有空闲,勤加锻炼,免得长途奔袭身体吃不消。”
陆璟之刚坐下不久,又开始想着该给她随军路上准备些什么东西。
简直比裴如昭的娘还用心。
陆璟之见没再追问会试前的事,心里暗松一口气,说着就兴高采烈地准备溜之大吉。
刚起身又一把被裴如昭拽住。
年轻的姑娘神情淡然,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现在轮到你了,不说清楚,今晚别想走。”
陆璟之:“……”
他自求多福吧……
*
大军开拔那日,裴如昭也换了布甲策马跟在由乾宁皇帝率领的队伍中。
文武百官送行,场面十分热烈。
裴如昭神情肃穆地站在人群中,看大军出发时的威严肃杀。
有人突然从旁扯了扯她的衣袖。
裴如昭回头,看到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陆璟之?
他穿着布甲,骑着骏马,身上的装束与自己无异。
“你也去?”
陆璟之骄傲点头:“本王送了些东西,皇帝欣然允之。”
裴如昭连看都看,直接问:“花了多少?”
陆璟之吭哧半晌,闷闷道:“……十万两。”
“!”裴如昭一巴掌拍在陆璟之手臂上,“你是脑袋有毛病吗,出这么多作甚!”
隔着一层铠甲,巴掌造不成任何伤害,但陆璟之还是委屈又心疼地摸了摸被拍的地方:“随军艰苦,缺衣少粮乃是家常便饭,你又从不顾及这些琐碎小事,此次也没带着桑叶冬青等人,我花点钱给你置办有什么问题吗?”
裴如昭心累,面无表情地指指二人:“你,唯一的异姓一字王,我父亲尚且是戴罪之身的从六品兵部主事。你这样会让别人怎么想?”
陆璟之兀自开朗:“别人只会羡慕,羡慕你能跟唯一的异姓一字王做朋友,还羡慕你能有这样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朋友。”
裴如昭觉得头疼,甚至觉得陆璟之有点傻:“难道不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陆璟之目视前方,嘴角噙笑:“你的身份越多越好,越多人跟你有利益牵扯,越多的人才不敢动你。”
余光处,裴如昭看到陆璟之握住缰绳的手泛白。
他说:“我也想看看这些一直躲在幕后的老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乾宁皇率二十万精兵北征,意图一举清扫扰乱大荣子民安宁的所有威胁。
太子齐恪明履监国之责,在一众人的不可置信中代乾宁皇摄理朝政。
朝臣也不理解乾宁皇大胆的举动,尚未加冠的太子如何能一力肩挑举国重任?
可皇帝一封诏书下来,就算有再多疑虑也只能照做。
心怀鬼胎者,在密谋商量后买通宫中太医院,细细询问乾宁皇进来的身体状况如何。
突然远征,又突然命太子监国。
在一众心怀鬼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