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是帝蓝,你的娘亲。”白衣女人目光温柔似水地望着她,缓缓解释道。
云筝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听到这句话,似嗡鸣了一声,让她愣住,她的眼睛从没有什么焦距渐渐有了光芒,她抬眼凝望着眼前的白衣女人。
“娘……”她的嗓音有些干涩。
“娘在。”帝蓝唇角微扬,浅浅一笑,笑容如同江南缠绵的春雨,温柔极致。她抬起右手来抚摸云筝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
云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眼眶渐渐有了涩意。
她用手撑着床面,然后坐起身来,下一刻,猛地扑进帝蓝的怀里,双臂一点点收紧,脑袋靠在帝蓝的颈窝,嗓音有些干哑地喊了一句:“娘亲。”
帝蓝神情怔了一下,随后抬起双手回抱着云筝。
“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云筝垂眸,“不苦。”
她小时候被传送到异世的那个家族时,曾经无数次想过,为什么她没有娘亲?若她有娘亲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欺负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觉得有没有娘亲都无所谓了。可是,为什么一见面,她就会有满腔复杂的情
绪,似委屈,似难过,似欢喜……
帝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语气认真地道:“筝儿,是娘亲不够好,你爹也做得不到位,以后若是受委屈了,尽管找我们。我和你爹就是你最大的依靠。”
“嗯。”云筝咬唇点头,压下那些翻涌的情绪。
她此刻想起她昏迷前发生过的事情了,她连忙感应着体内的命盘,发现命盘的色泽虽然黯淡了些许,却没有任何损坏。
她心底松了一口气,阿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阿烁回来了没有?她这一昏迷又是多少天了?思绪至此,她便松开了帝蓝,问了一句:
“娘,我昏迷了几天?”
“十四天。”
云筝诧异,旋即皱紧了眉头,她这一昏迷就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她抬眼看向帝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咽下了话语。
而帝蓝眼底微动,似乎能看穿她的纠结,便开口道:“你的小夫君还没回来,宗人前辈说,他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被缠住了。”
云筝听到自家娘亲这么平静地说出‘你的小夫君’五个字,她的脸颊微微烫了烫,她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帝蓝又道:“等你的小夫
君回来,带他来让我看看。”
“…好。”云筝眼睫微颤,乖巧地应下。
忽然这时,帝蓝抬起双手之际,左手捧着一碗冰莲雪耳汤,右手拿着一个精致轻巧的玉勺。她动作轻柔地将勺着汤的玉勺送到云筝的嘴边,“喝点东西,暖暖胃。”
“娘,让我自己来吧。”云筝愣住,她欲要抬手接过帝蓝手中的碗,自己亲力亲为。
可是,帝蓝却坚持道:“你身体不适,让娘亲来。”
云筝:“……”
她从懂事以来,就没有几次是被人亲自喂着。现下要喂她的人,是她的娘亲,她自然…无法拒绝。
看着自家娘亲那副认真的神态,她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口。
冰莲雪耳汤热热的,温度适中,带着些许甜味,还储蓄着灵力,在筋脉处渐渐扩散。
云筝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帝蓝的脸,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看起来就像二十来岁,气质过人,莫名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她的娘亲很好看,很有气质,同时还有一点直。
帝蓝一边喂甜汤给她,一边道:“我听说了你在武兽场的事了,凤元歌蓄意谋害你,娘亲已经亲自替你教训
过她了。如果她再犯,你也不必留情。”
“善良是留给对的人,不是错的人。”
“娘亲。”云筝对于自家娘亲所说的话感到很赞同,她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的。”
一碗汤很快喂完了,帝蓝收回碗勺,然后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抬眸看向云筝,“要不要出去晒晒阳光?”
云筝点点头。
她趁着穿鞋的空隙,眼睫微垂下来,心中始终未彻底安定,她用神识传讯给了阿烁,询问他现在的情况。
她站起来的那一瞬,就被帝蓝拉住了柔荑。
云筝神色微愣地望向眼前之人,感受着帝蓝那略带薄茧的手心,心中的心弦被狠狠地触动了下。
娘亲这些年,也很辛苦吧?
……
云筝跟着帝蓝出了房门,天月阁内很寂静。
她们往天月阁内的一处荷花池那边走去,微风送来缕缕清香,湖面布满碧绿欲滴的荷叶,在此之上还有朵朵粉红荷花,甚是好看。
荷花池旁边还有一个凉亭。走了不久,两人皆来到了凉亭里,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