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配合下,结盟一事完全谈不拢,使团郁气难抒,苦不堪言,当晚便快马加鞭赶回了武陵。
首战告捷,不必卷入纷争,淡然于世才是最好的选择,连天已经没有与人争首的能力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不找事事自来。
安生日子没过几天,边境便传来消息:武陵大批军马正集结赶往连天,行军速快,不出半日可达。
禹汣邶立即飞鸽传书给身在南菁采药的禹汣浠:
武陵率兵至交境,事急,速归!
众人没想到武陵竟不管不顾随意出兵,事发突然,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众长老集在一处,内怀怖急,乍冰乍火,一时也想不出个法子。
元长老绕着大殿走了不下十圈,
“依我看,不如求和,应了他们的结盟。”
苏长老一拍桌子,
“不可!我连天以毒瘴庇佑安然于世,不战而退,便坐实了传言。”
——“那你说怎么办!等他们闯进来,束手无策,任人宰割,怕是以后谁都敢来分一杯羹!”
——“是啊,趁着还未攻进来,求和也好谈条件。真入了城,便是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一退再退,一群孬种!”
众长老各执己见,争执不休。
禹汣泯喘着气闯入,冷静直言:
“诸位长老再论不出个所以然,武陵便打进来了,如今唯有一计,便是赌他们不敢。”
“此前我与兄长已复原了三成毒瘴,先应付着边境,人少损失也小,退一批是一批,决不能坐以待毙。”
元郸摆摆手道:
“泯丫头,毒瘴非你们几个黄毛小子想的那么简单,几辈人耗了几百年才制出,你就敢拍着胸脯保证那毒对族人没害处?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汣泯淡然一笑,
“元长老信不过我,便拿出五年来自个儿配的毒与解药来,您自然敢拍着胸脯保证。”
元郸双手负于身后,挎着脸坐回了位置。
禹汣浠望向自己的父亲,
“阿爹,您是族长,凡谋事贵采众议,而断之在独,可不可行,还是您一句话。”
禹汣邶欣慰笑笑,
“连天迟早要交到你们手上,有浠儿与你在,我放心。”
随即安排下去:
“此事拖不得,听汣泯的。我亲自去边境布毒,元郸将边境的族人召集带回连天城,老苏带着族人后防,云兴将药库的备药分发下去。武陵持刀入城,护好族人最重要。”
众人散下去各自备战,禹汣邶带着女儿于边境布防。
幸得五年来禹汣邶早已找良匠修复好旧器,只将毒丸丢入,便大功告成。
无声与冷月立于边境高墙,暗待大军压境。
结果武陵大军行至边境三里外便按兵不动。
为首者曦上机命人来边境传信:
“连天族长速来边境对谈,一个时辰未到攻城!”
无声偏头嘱咐:
“冷月,你去给族长传信,我守在此处。”
冷月点点头,将一药丸放入无声手心,
“阿姐,这是解药,亦有毒性,毒瘴开了再服。”
姐妹俩告别,冷月足尖点地,轻盈跃下,取信后便驾马消失在风里。
禹汣邶展信读完,只道:
“不知又要讨什么。”
随即吩咐事项:
“泯儿继续布防,做好两手准备,人若进城即开毒障,莫要浪费。我亲自去一趟。此事不必着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禹汣泯将一小瓷瓶塞入父亲手心,
“阿爹,这是解药,哥只制了小半瓶……”
“毒一旦释放,再无转圜余地,杀了人,结了敌,便再回不到以前。”
禹汣邶拍拍女儿手背安抚,
“爹不会让外人进门,安心等你哥,都会好好的。”
父女分别,禹汣邶独自一人骑马赶至边境,与来者对峙:
“武陵这是何意!结盟事宜是你们不愿,并非我连天为难,如今还要撕破脸皮不成!”
武陵领军者曦上机身材魁梧、气势磅礴,一开口中气十足:
“说的是,我武陵男儿今日来此,不为别的,只为族长报仇!连天行事不端,尽是奸险小人,该杀!!!”
身后千军万马齐呼:
“杀尽连天,报仇!杀尽连天,报仇!杀尽连天,报仇!……报仇!”
禹汣邶反驳式吼了两声,奈何对面激情宣誓,声音石沉大海,便默不作声等着。
忽闻一声惊天怪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禹汣浠身驾一头猪迅速奔来。
猪身浅粉臃肿,跑得却比骏马还快。